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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年人老来的“犟脾气”是内心的抗拒

更新时间:2025-09-06来源:www.eeelw.com 责任编辑:佚名

 莫愁湖街道明园社区的工作人员在介绍本社区独居老人时,好言规劝我们不要“涉险”,“那些老头老太都怪得不得了。要么就是躺床上的,要么就是脑子不好请保姆照顾的,要么就是特别夹生(脾气古怪)、天天在那打麻将的,要么就是照死不开门的。就是毛病比较多,

最好是不要去。”
  年轻时做出贡献,如今却不受待见
1月15日下午阳光正暖,在和平广场散步的孙光华就是这样一个“怪脾气爷爷”。已入古稀之年的孙光华现在住在二儿子家,家里有个10个月大的孙女儿,但他却直接跟儿子摊牌,坚决不给他带小孩,“我喜欢归喜欢,但叫我给你带小孩啊,我不干”。孙光华抱怨儿子年轻时不听他的话,玩心重就不重视婚姻,现在自己苦了一辈子了还让他带小孩,话语里分明是怪罪儿子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
孙光华介绍起年轻时的工作时眉飞色舞,“我参加工作42年,是给共产党卖过命出过力的哦!虽然说么得(没有)文化,是出劳动力的,但是那一包枣子200斤一下就抬走了,多的时候三轮车一拖就是800斤。”但是做的这些贡献,没有得到相应的“回报”,孙光华对退休职工的待遇变化颇有微词:“以前每年春秋天,工会都会组织退休职工去镇江、扬州或者比较近的城镇玩,现在呢?退休14年了,社区从来没问过一句,哪个问你啊?”
据与孙光华同行的老人刘国庆介绍,他家里经济条件不错,本人年轻时吃了不少苦。但是本身脾气不太好,“有时候看不惯子女啊,社区的做法,总是忍不住说几句”,难免就成了“唱白脸”的人了。
玉兰里小区的芦奶奶也不被街坊领居们“待见”,她年轻时从事体力劳动,腰上落了病,但是人很热心。从1990年玉兰里小区成立居委会的时候,就无偿为大家负责维护环境卫生,但是按她所说“环境卫生得罪人”,居民不能理解她的“严苛标准”,都说她是多管闲事。所以“2014年我就不问咧,你看小区里这些树木长得这么好,不都是我归功于我这个二百五老太嘛”,芦奶奶说到这里从小板凳上站起来,拍拍自己的胸脯,激动万分。她的工作就连社区也没有给予充分肯定,说她虽然人不错但是“成绩都给她嘴讲掉了”,还声称“你能做就做,不能做就算”。
“能把你气死,我告诉你”芦奶奶愤愤的声音因为她的大嗓门,吸引了很多来这晒太阳的老人们的目光。
据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组建的“江苏省老年心理关爱课题组”的研究发现,体力劳动的老年人在躯体化,人际关系敏感性,焦虑因子得分上显著高于脑力劳动的老年人。从事体力劳动的老年人退休后积劳成疾的比例很大,身体上的痛苦可能是他们暴脾气的诱因之一,而年轻时作出较多贡献的老人会更倾向于相信自己,听不进子女或者他人的意见。
国内心理学、老年学、精神病学、社会学等研究者认为暴躁、偏执心理,一部分是因为老人自我认为,年轻时对社会对别人对家庭做出过较多贡献,因而退休或者失去经济能力之后,家人、社区等周遭对其的态度变化都会强化他的心理落差,从而变得固执己见、自以为是、心胸狭窄,甚至演化成猜疑他人的善意,妒忌他人生活得比自己好等。
南京“十方缘”的老义工沈俊卿就跟我们提到了一位“癌晚”老人在医院里的经历,已有八十六岁高龄的徐粉林对护士的关心表现出来的是反感和猜忌:“她老追问我,干么事(干什么)老追问我,我就嫌烦躁,给我联系的护工都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勾结……”,子女对此束手无策,就在一旁顺着老人的意,再三言两语岔开话题。
 
面对病痛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,徐爷爷那种“撒手不管”式的“淡然”更是固若磐石。3月12日,南京十方缘的骨干工作人员王慧再次来到“欢乐时光”老年公寓。早春的上午,天气还没有为人们带来舒适的感觉,徐爷爷坐在小广场旁的长椅上已经快一个钟头了,说着闹着要搬出公寓去。
   鬼门关走了几遭,干脆不顾生死
    穿着厚重的大袄子,徐爷爷杂乱且长的花白胡子上泛着冷冷的阳光。提及对“欢乐时光”的态度,徐老爷子说整体还算不错,就是在饮食上差强人意,“我对吃的还是比较挑剔的”。
“就喜欢吃油,鸡油、烤鸭油我都买了,因为太香了,我还买了肥肉吃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其他都不管咧!之前生病开刀在家里我还自己做扣肉带到医院吃”,徐爷爷挑起眉毛,嘴角上扬,“我喜欢做饭,一顿三餐都是自己弄自己吃,有时候买饺子皮,自己包饺子。要么买元宵皮子,包五六个足够填饱肚子的锅贴”,他甚至会做现在吃不到的四色烧麦——“蛋皮、菠菜卷、虾仁火腿摆在上面,米饭在下面,擀荷花边的皮子,放在下面,皮子搞起来以后留四个孔……”讲起吃的来徐爷爷滔滔不绝,完全不像一个多病缠身,几次徘徊于生命线的“重点关注对象”。
徐爷爷的胃早已癌变,身上还有高血压和糖尿病,明明不能再大肆地吃那些油腻、高糖的食物,加之几次手术拿掉了一根肋骨和阑尾,取出了胆结石。“拿胆结石的时候,我开完刀连车都没坐,一个人跑了12分钟就到家了”,徐爷爷似乎已经看淡了生死, “你看我嘴唇发紫吧,那是心脏不好,已经到了要做支架的程度”,他摸着身上每个动过刀子的地方,仿佛嘴里说的是别人,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王慧坐下来,耐心规劝他:“您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哪,要是在房间里生病了、跌倒了,连个照应你,给你端茶送药的都没有。要是你在厨房烧水,年纪大了给忘了怎么办?你如果早上七点吃饭,六点半就要起来,还要自己烧早饭……”
徐爷爷并不认为这些是难事儿。他家旁边就是居委会,对面就是菜市场,“片医了解我的病情,晚上还有值班的”。言下之意,谁都劝不了他了,余下的“还能动”的时间他想自己支配,“现在就是吃饱吃好了,其他都不管”。
“欢乐时光”老年公寓负责徐爷爷的护工赵阿姨说,他的子女很少来看他,但是嘱托养老院要控制老爷子饮食,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到处玩、到处吃。现在徐爷爷执意要离开,养老院也只能听从老人的意愿。摆在徐爷爷子女面前的问题有点棘手,到底是顺着老人的意思快乐的、“任性”地活过暮年?还是为着老人的健康着想,好言规劝控制着饮食,让他树立起未来健康生活的信心?
“决定了,反正我明天早上就走了”徐爷爷丢下最后一句话,缓慢起身前去上厕所,脚步一深一浅。
面对徐老爷子的离去,在一旁帮忙劝导的罗霭时心焦不已。她的这份“心焦”也在“欢乐时光”老年公寓里掀起了一阵波澜。测绘局多年的工作习惯,使得罗霭时总是“锱铢必较”。